拿成绩通知书和寒假作业的时候，已是距离考试结束又过了一个星期。
蔡笙曼前一晚失眠得厉害，基本上是没睡的状态，到早上起床时便昏昏沉沉，头重脚轻。
无法，只得劳烦她的父亲大人帮她去找班主任领成绩单和寒假作业。
两天前，蔡笙曼便得知她的成绩全乡镇第一应该是没跑了，谁让她有个比她自己还在意她成绩的校长父亲大人呢。但又听说今年有两个全乡镇第一，一个是她另一个据说也是他们学校的。
蔡笙曼听着屋外父亲出了门，迷迷糊糊的想，那另一个并排第一的不会是林邺吧？可她记忆中林邺上小学时成绩一直都是在班里前三到前五名之间徘徊的。
蔡笙曼在断断续续的回忆和猜想里，着实好好睡了一觉，等她再醒来时已是正午。精神好了许多，可能是饿着了多少还是有些无力感。
好在今天下着小雨，没什么劳务可做，她的母亲大人陈芳之早已经煮好了饭。她去锅里舀了热腾腾的粥就着红烧土豆仔吃了两碗才缓过了劲儿。
陈芳之看着她的狼吞虎咽，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蔡笙曼一边观察着陈芳之握在手里的火钳，一边打着哈哈：“妈，还是你做的红烧土豆好吃，我太爱你了。”
说着放下了扫荡一空的碗筷，一抹嘴巴抱着陈芳之吧唧亲了一口，趁着她妈发火前一溜烟跑了。
“这个死丫头，越来越没个正形......”
厨房里陈芳之语气闷闷的，没有丝毫怒意。
蔡笙曼站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中还夹着白绒，这是雨夹雪呢。
她的母亲大人就是这样，她明明很容易满足和感动，却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更不善于在自己的家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不用她回头看也知道，她的母亲大人肯定在偷偷抹着眼泪。
原来她的母亲大人年轻时也如此有棱角，她的记忆中还是自父亲失业后，母亲也变得沉闷了许多的模样，以至于她这些天时常有些恍惚，又常常回想起父亲失业后的状态，一个人人生际遇的改变，真的是可以翻天复地的。
“曼曼，你考了全乡镇第一哟。”此时一把大黑伞出现在距离蔡笙曼三十米开外的泥路上，中间隔了一块绿油油的小麦地。
说话的是同村的小男孩，比蔡笙曼大一岁，就住在对面院子里同辈本家的哥哥。
“冬哥，你拿通知书回来啦？你怎么知道我考了第一，莫非你每个年级都去爬窗口打探了一遍？！”蔡笙曼笑着打趣。
“哟，曼曼，你冬哥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不是，但是在别人眼里可未必哟。”蔡笙曼站在屋檐下没有动，说着又往泥路上看了看。
蔡冬摸了摸头，难得的有了些不好意思：“那不是说要多向成绩好的同学学习么，我不得先知道谁成绩好么，不然怎么学。”
“哦，对了差点忘了，大伯说他们老师下午还要开会，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蔡冬称蔡文成为大伯，都是蔡氏同宗同源，一个老祖先下来的后代。
“哦，那知道啦。冬哥，你快回去吧！”眼见雪越来越大了，寒意也越渐刺骨，蔡笙曼忍不住催促。
“不急，你先看看我旁边的人是谁，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爬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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